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鸿飞那复计东西 26

    * 惯例OOC预警。

    * 三小只加大忘羡穿越梗。（大忘羡以字称，小忘羡以名称，无官配以外的cp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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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射日之征启，仙门百家以金蓝江聂四家为首，分三路攻向岐山不夜天城。早先聂蓝江三家先后为温家所害，实力皆有折损。但聂家以刀入道，攻击力最强，又地处岐山以北，因此自占了一路，自北方南下。金家由于一直偏向温家，实力无损，在金子轩力争下，自领了一路，过洛阳，经汴梁，从东而西。蓝家仙府被烧，江家遭到温氏强攻，底蕴有损，故而两家合为一路，自楚地至荆襄，一路向北。

    战争初始，温家节节败退，各路重镇先后被一一拔除。温家亦有能人，见联军势不可挡，便收缩了防线，将兵力回撤秦岭以北，固守关中。

    八百里秦川，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，也是龙兴之地。先有周姬氏凤鸣岐山，统领中原大地；后又秦嬴氏由此而始，席卷宇内，并吞八荒。岐山温氏建立于此，自然有此野心。近百年来温氏王朝确实登临百家之上，若不是未能约束子弟，引得百家怨声载道；后又太过激进，短时间内兴兵云深云梦，未必不能实现温氏数代家主之野心。

    如今，温若寒被刺身亡，其长子温旭在河间战场被聂明玦取了首级，幼子温晁陷于莲花坞不得而出。温若寒余下的儿子们各自为政，直到岐山告急，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，勉强联合了起来，全都退回关中以抵御越战越勇的联军。

    战火熊熊烧了三月，进入了焦灼状态。各家实力也多有损失，此时正好休整一番，接下来一鼓作气，攻克岐山不夜天城。

    江蓝联军刚刚越过秦岭，已经可以遥望不夜天城，便就地驻扎下来，等候另外两路人马。

    即便温家在云梦折损了不少人马，但谁也没想到战争会如此顺利。只因一路上数座重镇在联军到达之前皆实力大损，这才让联军少了许多伤亡。

    据传出的消息，动手的该是鬼道修行者，且修为颇为高深，手下操控的凶尸可以分辨敌我，只攻击温家人，并且也只有温家人会被催化为凶尸。虽然解气，但也让人畏惧。更让人不安的是，迄今仍未有人能得知这位鬼修的真面目。尽管这人似乎与联军目标一致，但终究所修非常道，太过引人忌惮。

    此时这个引人忌惮的鬼修正大模大样地坐在江蓝联军的营帐里，没骨头似的靠在蓝忘机身上，等着他投喂。蓝景仪恭敬地立于账内，于两人汇报战况。

    “魏前辈，怎么还是不见思追？他到底忙什么去了？”蓝景仪这些日子跟着联军历练，显得成熟了不少，也闯出了不小的名头。但是本应与自己并肩作战的蓝思追却一直不见踪影，问了忘羡二人，都说有其他任务，却谁也说不清是什么，弄得他一直担心蓝思追出什么事了。

    魏无羡啃了口苹果，怀念了一下自己爱吃苹果的花驴子坐骑，不在意道：“放心，等咱们该走的时候他自然会出现。”

    对于魏无羡的敷衍之词，蓝景仪很是不满。但蓝忘机也在，他可不敢放肆，现在无比想念还未到来的金凌。如今只有他一人在这里感受这两人之间那水泼不进的气氛，好不容易想到的蓝思追话题还被强行中止，太难受了。

    魏无羡当然不会告诉他蓝思追的去向，因为那孩子正跟在温情和温宁身边，根本没有参与射日之征。

    毕竟是温家人，一笔写不出两个温字，魏无羡不会同意蓝思追上战场，向那些与他同根同源的人挥剑。就算那些人该死，也不应是他来做。大义灭亲这个词说得容易，要做到太考验人了，魏无羡不会用这个来测试蓝思追的心性。这孩子已经足够优秀，那样只能算是为难。自家孩子，自己心疼。

    蓝忘机与他是同样的考量。他们这几个月来一直奔波于三处战场上，先后灭了数处温氏重镇。如此下来，两人也累了。都是人，一直不断的杀戮都会疲乏。两人商量了一番之后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如今联军胜券在握，也不用他们插手。魏无羡已经用怨气将不夜天城的防御悄悄撕开了一个缺口，到时候即便没有阴虎符的助力，想要攻克不夜天城也并非难事了。

    而算算时日，他们也该回去了。

    

    “蓝湛，弹个曲子呗。”魏无羡微微闭上眼睛，“缓解一下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蓝忘机嗯了一声，将忘机琴取下置于腿上。未几，一声清脆的弦唱，之后，清澈明净的琴声响起，丝丝缕缕萦绕在营帐中。正是《忘羡》。

    

    魏无羡轻笑一声，坐正了身子，陈情在手上转了两圈，置于唇边，笛声悠扬，自然地插入琴声当中，却完全没有打乱任何节奏，仿佛就是从这里加入，浑然天成。显然已经是练习过无数次，已经变成了本能。 

    

    虽然这曲子很好听，但是蓝景仪觉得更难受了。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音乐的海洋之上，他却是其中一座音调被拍来打去的可怜礁石，黑黝黝的还闪着光。

    天哪谁来救救我！

    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

    远远听到营帐里传来的乐声，蓝湛一怔，停住了脚步。

    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魏婴奇怪道。

    

    “这曲子……”

    

    “曲子怎么了？很好听啊。”魏婴道，“这笛子是那家伙吹的吧？是不是不错？我跟你说蓝湛，虽然我不会弹琴，但是笛子真的拿手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蓝湛深深看了他一眼，强忍住心中的激荡，轻声道：“我知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“这曲子是你们蓝家的？我自己也挺熟悉的嘛，回头你也教教我呗。我告诉你，我吹得肯定比他还好。”魏婴边走边道。

    

    “不是蓝家的。”蓝湛道。

    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

    蓝湛握住他的手，认真道：“不是蓝家的曲子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“那是哪里的？难不能……是你自己做的？”魏婴一开始还在调笑，但是看蓝湛那严肃的样子，忍不住睁大了眼，“真是你自己做的？”

    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发现自己心意之后，他便做了这首曲子，修修改改，持续了很长时间，直到前段时间玄武洞时才算是全部完成。忘羡，原是要告诫自己忘掉这份不该有的旖念，忘掉这个人。但随着曲子的完善，他越来越放不下。这才恍然，这人已经住在了自己心里，生了根发了芽，长成了参天大树。想要忘掉，无异于将心都给出来，上面还连着命。

    

    他从未奢望过，有朝一日能与魏无羡一起合奏这首曲子。但如今听营帐里传出的乐声，琴笛相合，浑然一体，双方的融融情意不用刻意去听便能感受到。蓝湛甚至觉得鼻子泛起微微的酸意来。

    

    魏婴似乎从他的表现中意识到了什么，上前抱住他，在他颈后蹭了蹭：“你教我吧。”然后再次强调，“我肯定比他吹得好听。因为我肯定比他喜欢大蓝湛还要喜欢你。他都那么后来才喜欢你，我比他强多了，我现在就喜欢你了。这么算起来，我到他那个年纪，喜欢你的时间绝对比他喜欢大蓝湛时间长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蓝湛哑然，道：“都一样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而且也不晚。只要这份感情得到回应，就不晚。 

    

    …… 

    

    魏婴和蓝湛等到乐声停了才进去。看到他们，蓝景仪简直要痛哭流涕了，朝着几人行了个礼，赶紧溜了。 

    魏婴也没问曲子的事，从魏无羡面前的盘子里抄了个苹果吃，毫不在意对方瞪过来的眼神：“你没事吧？我听说前几天你又把西边的一座城给端了？鬼道真这么厉害？”

    “感兴趣了？我教你？”魏无羡笑着道。

    “当然感兴趣了。”魏婴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望，但又道，“不过还是别了，怀璧其罪。就算你教我的鬼道能控制好，别人也不会相信，他们害怕这玩意。我可不想给江家召来祸患。你那边的事，一次就够了。”

    蓝湛松了口气。还是那个魏婴。

    “那就别怪我敝帚自珍了。”魏无羡笑着摇摇头，遂叹了口气，自嘲道，“不过你说得对，有些错，犯一次也够了，就是代价大了点。”

    “你无事吧？”每次看到魏无羡这种有些伤感的样子，蓝湛总会忍不住开口。早些日子都是对方先跟自己说话，自己还总是因为不知该说什么而不理不睬，现在却怕了他这样子。就算不善言辞，也不想他露出这种表情。魏婴不该是这样的。

    果然，听他说话，魏无羡露出由衷的笑意，眼中重又布满了星星：“哎呀，小的蓝二哥哥这么关心我，不怕你家道侣吃醋吗？”

    “都是你。”蓝湛道，“只因是你。”

    这话太撩，两个魏无羡都有些禁受不住。

    “蓝湛，你瞧瞧，还是有了道侣长进大。”即便早就对蓝忘机的撩人水平深有体会，魏无羡还是扛不住，忍不住开口调戏蓝忘机，“他可你比那时候强多了。” 

    含光君不为所动，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，看向两人：“形势如何？”

    “金家和聂家的人马明天就会到了。金子轩那厮，倒是有些本事。”魏婴带着一种既鄙视又欣赏的矛盾语气说道。

    射日之征三月，给了青年才俊们大展身手的机会。无论是江蓝联军中的蓝氏双璧，云梦双杰，还是聂家一夫当关的青年家主，都是绝对亮眼的存在。而其间涌现出的其他家族的出色人物也是数不胜数。但即便如此群星璀璨，金子轩也绝对是不容忽视的一个。

    TBC